林念薇抬起头,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小嫤。
苏小嫤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怪模怪样。
暖暖的光线,从窗户中投进来。
照射在苏小嫤那似笑非笑的侧脸。
栗子色的长发如杨柳般垂下,长长的睫毛簌簌而动。
这眉目如画的少女,心比海深,不知又在打着什么主意?
林念薇的眼神来回游离几次,好像在脑海里推测这什么。
她揣测不出苏小嫤说的是真话,还是假话,或者半真半假?
只是在刚才一瞬间,林念薇好像看到了苏小嫤的眼神。
那隐藏在笑眯眯眼的外表下,真实的眼睛。
寂静的活动室内,两个女孩在彼此对视。
林念薇漂亮的瞳孔中,倒映着苏小嫤的脸庞。
时钟滴答滴答——
林念薇略微移开目光,轻声问,“女生和女生?”
“当然。”苏小嫤点点头。
“不好意思,我没这种兴趣。”林念薇淡而无味的回应。
“也许你试过一次……就会产生兴趣……”苏小嫤用手指轻点嘴唇,蔼然可亲的说,“女孩子的嘴唇比男孩更加柔软,触感也很冰凉,就像软糖一样……”
林念薇没有说话,视线斜视着窗外。
夕阳映射进来,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。
“怎么样?”苏小嫤往林念薇身前,稍微倾斜了一下身体,“是不是有些兴趣了?”
林念薇用手抚了抚红色的书皮,轻启薄唇,“对不起,没兴趣。”
“又在说假话……”
苏小嫤轻抚林念薇的下巴,将其抬起,冲着自己。
“说话的孩子,应该接受姐姐的惩罚。”
林念薇怔了怔,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苏小嫤。
“我说过的吧?劝你不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那种自欺欺人有什么乐趣?不过是软弱的人,用来抚平自己欲望的工具罢了。”
林念薇没有回应,只是迷茫的眼神中,倒映着苏小嫤樱桃般的嘴唇。
“呐,趁此机会感受一下新事物如何?不要害怕……”
苏小嫤用手抬着林念薇的下巴,纤细的娇躯向她慢慢接近。
她笑眯眯的看着她,头渐渐俯下,栗子色的长发,顷刻间洒下。
两朵粉红色的唇,慢慢的触唇可及。
越来越近……
越来越……
越来……
流动在室内的风,好像静止了。
空气拘泥而又暧昧。
无常的记忆,仿佛镜花水月,荡起阵阵涟漪。
林念薇的心脏,貌似加快了几分节拍。
她瞪大了眼睛,目光闪动无序。
略略而动——
苏小嫤笑眯眯的微微张嘴,气息扑在林念薇隐隐泛红的俏脸上。
她用如葱般嫩白的手指,轻撩起自己鬓角处的栗子色长发,小心的别再耳朵后面。
苏小嫤一瞬间想起春游的夜晚,她吻过一个女孩。
两唇之间只剩下短短的距离。
苏小嫤吻了下去……
一时间传来的触感有些不同,并且传来一股油墨味,让苏小谨有些疑惑。
她松开林念薇的下巴,直起身子,表情笑眯眯的。
苏小嫤看向眼前用书遮挡住脸的女孩。
她刚才亲到书上,完全没注意到林念薇何时,将书横在了两人嘴唇之间。
林念薇缓缓移开书,但却只露出了眼睛。
能清晰看到她的耳朵红了,眼神也有些奇怪,好像有不知名的心情在上面游动。
苏小嫤歪了歪头,意味深长的问,“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……”林念薇目光躲闪,小声说,“只是……我没你那么恶趣味,女孩和女孩接吻什么的……很奇怪的吧?”
“嗯……”苏小嫤拖着长音,试探性的问,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…女孩和男孩就可以了?”
“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林念薇眼神古怪。
“那么我换种问法……”苏小嫤笑的神秘莫测,像是不经意的问道,“是不是偷窥狂学弟就可以?”
“不是!”林念薇放下遮脸的书,欲言又止的说,“我……我没这么想……”
“语气都动摇了,你还真是好懂呢~”苏小嫤笑盈盈的说。
林念薇蹙着眉,抿了抿嘴唇,不知道如何回应。
苏小嫤长出一口气,背对着林念薇,看着黑板上「青学」两个文艺字,嘴角翘起,不知在想什么。
林念薇趁此机会,松了一口气,平复一下心情。
“呐,你很喜欢周学弟的吧?”
“……”林念薇沉默,没有做声。
“这次没有反驳和解释呢,哈哈……”苏小嫤娇笑出声,说,“其实我想谁都能看出来,唯独周学弟自己看不出来吧?”
“不是。”林念薇眼神复杂,淡淡的说,“是我不想让他看出来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苏小嫤问。
“我……”林念薇顿了顿,犹犹豫豫的说,“我不想让他有烦恼,能天天看到他,就足够了。”
“真是一句傻话呢,我很难想象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。”苏小嫤悠悠的说,声音好像夜莺低语。
“这不是什么傻话……”林念薇垂下眼帘,淡然的说,“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而已。”
“早晚有一天你会做出与这句话相违背的事。”苏小嫤的几缕发丝,轻轻的扬起,“我说的不是疑问句,而是——肯定句。”
“你为何这么肯定?”林念薇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倔强。
“感同身受罢了。”苏小嫤轻佻的出,好像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似的,“我当初也不想让任何人烦恼,但是命运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,总是做些与你相违背的事情,是不是很可笑?”
“不,我并不这么觉得。”林念薇睁开清幽的眼神,看着苏小嫤的背影。
“你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你还没经历过一些事。”苏小嫤摇晃起自己修长的双腿,迎合着钟摆的频率,将自己比作人型时钟,“当你遇到一些自己尽力维持的事情,被人狠狠打破,自己却又无力挽回时,你也会对当初幼稚的想法不屑一顾的。”
林念薇把头看向窗外,天色意见渐渐暗了下去,阳光也在慢慢从社团活动室退却。
“学妹你知道三角结构吗?”苏小嫤没来由的问。
“当然。”林念薇回应。
“三角结构具有稳定性,但是……”苏小嫤迟疑了一下,语气和婉,——
“它却不适用于人际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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