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后裔的突然出现，让程咬金都惊讶的从板凳上站了起来。
只不过现在张后裔的全部心神都在眼前的药方上面，他的手都有些颤抖，声音更是激动的说道：“秦……秦怀玉，我能看看吗？”
张后裔惊鸿一瞥的时候，还有心思夸赞，站在这里看着秦怀玉写完之后，他就感觉世界上是真的有天才的，他苦学几十年，苦练几十年，也不如秦怀玉这十几岁的少年郎。
秦怀玉听着他的话，哪里有不允的道理说道：“您尽管看。”
程咬金站在那里同样的打量着张后裔，心里寻思着怎么这张先生如此好说话了，对秦怀玉还这么的客气。
程咬金和程处墨对视一样。
此时。
父子两人感觉到了彼此之间的默契，不用开口就知道对方再说什么。
秦怀玉悄无声息的退后，拉着程处墨低声的说道：“处墨，走，趁着现在离开。”
程处墨咽了咽口水默默的点了点头，两个人直接的跑了出去，等程咬金看见，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程咬金也是说道：“张先生，这两个孩子太顽劣了。”
张后裔听着程咬金的话，眼神有些恋恋不舍的从药方上离开，他感觉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感觉到文字之美，想要临摹。
甚至想要裱起来，这代表着文人的最高荣耀。
他开口说道：“天才，自然要跟常人不一样，也只有这样的真性情才能写出这样的字来啊，广采众长，备精诸体，冶于一炉，摆脱了汉魏笔风，自成一家。”
“实在是绝妙。”
张后裔夸赞着秦怀玉的字，话锋一转无比恳切的看着程咬金说道：“程国公，老朽不知道能否求你一事，还希望你能答应啊。”
张后裔突然把姿态放的如此之低。
程咬金都懵逼了，他千金求来的孤本现在就放在张后裔的眼前，上面被秦怀玉踩了一个脚印他都不在乎，现在竟然因为这么一道方子求他？
不过懵逼归懵逼，他对待李世民的老师还是要尊敬的，立即开口说道：“张先生您言重了，俺老程是个粗人，拽文就这么几句，您有话直说就行。”
张后裔的脸上也是罕见的浮现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：“这，这道方子能否让给我？”
“你有什么事情，只要不违背原则，我都答应你。”
“老朽，一言九鼎！”
张后裔似乎是生怕程咬金不答应一样，连忙的补充道。
程咬金长叹了一口气，他为了请张后裔，去找长孙无忌那老匹夫求了多少次，才换了这前朝孤本，里面不仅仅是银子啊，还有他的老脸。
这才换的张后裔来教导一天。
可是。
秦怀玉这随手写的一道方子，看样子，如果他真的不要脸的话，能把张后裔请回家当先生啊。
不过程咬金也就是想想，他明白如果真的把张后裔请回来，李世民恐怕能拿刀来砍他，张后裔以前是帝师，现如今是教授皇子公主的大儒。
他眼睛一眯，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说道：“张先生，不知道你能不能得空的时候教教处墨，我去求求陛下，让他偶尔也进宫学学？”
张后裔闻言，脸色微微有些变化，不过看着手里药方，对于他这种爱字之人来说，实在是爱不释手。
他开口说道：“只要陛下应允，张某断无拒绝之意。”
“时辰也不早了，我就先回去了，明日还要授学！”
程咬金乐的嘴都合不上了，把桌子上的孤本递给张后裔说道：“是也，是也，张先生我亲自送您回去，这边，这边。”
程国公府门外，程咬金叉着腰笑的无比开心。
门房二狗也是凑了过来说道：“国公爷，您到底是允先生什么好处了啊，他刚来的时候可是对我们鼻子不是鼻子，眼睛不是眼睛的。”
“现在还冲着我们笑。”
程咬金一巴掌拍在二狗的肩膀上，二狗浑身一震，才听得程咬金的话。
“没啥好东西，读书人的事情咱也不懂，就是怀玉给我开的药方送给他了，不过以后处墨就能进宫学习了。”
“吩咐下去，摆宴，摆宴，告诉官府，咱家的牛又撞墙了。”
二狗乐的屁颠屁颠的说道：“好嘞。”
他说着话，又转头看向程咬金说道：“国公爷，您说秦小郎君给您开了药方？不知道药方在哪里，要不要小的去给您配药。”
二狗说完，眼巴巴的等着。
程咬金懵逼了，他好像忘记让张后裔把药方誊写一遍了，连忙的火烧屁股一样的说道：“备马，备马，给我追上张先生。”
“他奶奶的，药方没了我怎么治病，怀玉这小子恐怕真的有点东西。”
程咬金骑马去追张后裔，秦怀玉却是带着程处墨到了崔家门前。
秦怀玉指着眼前硕大的崔府二字说道：“处墨，就是他家打你，你确定没错？别到时候打错了人！”
程处墨摸了摸脑袋恨恨的说道：“怀玉，您放心，我就算是忘了我老子叫什么，我都忘不了这些揍我的人。”
“就是这五姓七望的崔家，一群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，嚣张的紧！”
秦怀玉点了点头说道：“上吧！”
程处墨咽了咽口水，歪着头有些疑惑的说道：“上那？”
秦怀玉终于知道为什么程咬金总想揍他了，他直接的说道：“敲门，下战书啊，都是长安城的二代，凭什么你要被他们揍。”
“今天你秦哥就是带你来找场子的。”
程处墨搓了搓手看着旁边的几桶大粪，嘿嘿的笑了笑，似乎有点兴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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